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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身体中的闪电抽出,让黑夜落进来?

【巍澜/朱白衍生】【齐衡x伯力】不好啦!小公爷的后院失火啦!

齐大娘子视角。万人迷腹黑伯力预警 

雷,写着玩儿的。诸君就当看个笑话。

01.

  汴京高门大户的女眷之间突然传出了一个流言。

 

  丰神俊朗,刚正不阿的齐小公爷,养了个外室。

 

  这话传到明兰耳朵里的时候,她是打心眼儿里不信的。虽然她到底是没嫁给齐衡,但对他的品性还是知根知底的。可是那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说那齐小公爷——齐御史,已经一连半月未曾回过家;还说那外室貌若天仙,聪慧雅致,是朵见者心折的解语花;更有甚者,说那外苑时时传来孩子笑声,怕是那外室早已生了成群的孩子了。

 

  饶是风言风语吹得厉害,齐衡自己是八风不动。有女眷捺不住好奇心问夫婿的,也被一句逾越给驳斥了回来。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好奇。外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齐家大娘子了。

 

  那传言中的“外室”在齐家别苑安置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八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齐家别苑后门前,接着便是陌生脸孔的下人进进出出。每个人手脚都轻,可齐大娘子睡眠浅,就醒了。她披着外衫起身,叫丫鬟去瞧瞧动静,稍时丫鬟回来,却什么也没打听到。第二天她亲自前去的时候,也被陌生的护院三言两语,客气地请了出去。

 

齐大娘子听着丫鬟絮絮叨叨念着外头的传言,一手绞紧了罗帕。作为齐家主母,她现在反而要听外头的传言才能知道那小别苑的事儿,这叫什么话!只是她家主君不肯透露半点,那别苑又围得像个铁桶。为了能让心里有点底,她只能让丫鬟出去打听。这一打听,可险些把她气晕了过去。

 

“别苑那人是三月前才来的,哪来的成群的孩子?”齐大娘子气咻咻地抚着胸口,“这谣言越传越不像话!”

 

丫鬟忙忙地上来替她顺气,“大娘子别气坏了身子,外头是唯恐咱们内府不乱,等着看热闹呢。”

 

齐大娘子接过递来的茶盏,抬头问:“官人呢?今日可有回来过?”这话是问管家娘子的。管家娘子苦笑了一下,回道:“主君回是回了,就是……就是换了身衣裳便又出门去了。”

 

  齐大娘子压不下心中那股气,唿得站了起来:“不行!我可忍不了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那别苑里住了个什么妖精!”

 

  大丫鬟和管家娘子面面相觑,露出难色:“可是……那别苑被主君安排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这……”

 

  齐大娘子也算是个聪敏的女子,跟在齐衡身边几年,也学了些权谋手段。可没想到有朝一日用在了自己家里。可总算,她带着自己的一个贴身丫鬟,好歹偷摸地进了小别苑中。说来也奇怪,这小别苑中没有女仆使,全是男人。齐大娘子和她的贴身丫鬟作小厮打扮,拎着食盒低着头,三两步就跨过月亮门,进了内庭。

 

  齐大娘子越往里走,心就跳得越快。她笃定了那妖精是个媚上惑主的,心里不停地打算该如何将那妖精骂得狗血淋头又不失大族体面。想着想着,便走到了别苑的内室。

 

  提着食盒在廊前站了一会儿,里头的人听见了动静,掀了帘子出门来。齐大娘子一颗心鼓动得地飞快,险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只听一道温醇低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齐大娘子一愣。与丫鬟一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迷茫。两人忘了现在的身份和规矩,齐齐转头看——

 

  挺拔如青松的男子端正地坐在矮桌前,卷帘松松地放了一半,阳光半泼半洒地落在了他的肩膀和膝前。那身黛青的衣衫就显出了浅浅的波光,像是傍晚的潭水。他转过脸来。露出挺直的鼻梁和丰润的嘴唇。阳光从他水光粼粼的瞳仁中一闪而过,逶迤地拖到了眼角。于是那眼角泛出了淡淡的红,脸颊却闪着白瓷般的光泽。他眨了眨眼睛,朝愣神的两人微微一笑。齐大娘子和丫鬟直着眼睛,抽了一口气。

 

  这这这这——

 

  这外室……竟是个男人?

 

 

02.

 

  齐公府里出去采买的婆子甫一回来,就把关于那小别苑更新过的传言讲给了丫鬟听。这是这几个月来的惯例。大娘子碍于身份,不便打听,全靠府里的婆子丫头代劳。听完翻新的传言的丫鬟急急地走进内院,正要知会齐大娘子,可齐大娘子却没坐在厅上。——在哪呢?

 

  大娘子此时正跟她的丫鬟窝在厨房里。她将刚做完的玫瑰饼端出来,放进小食盒里,几乎是有些欢天喜地地问:“你看看,送去给伯力公子,可还合适?”

 

  丫鬟瞧了一眼,点头如捣蒜:“合适合适!再合适不过了!伯力公子上次还夸大娘子的手艺好,可想是喜欢吃的。”大娘子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合意,美滋滋地合上盖子。

 

  “不过,真是没想到,”丫鬟捧着红扑扑的脸蛋,俨然一副思春少女情态,“这伯力公子可真是俊朗,跟主君比,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大娘子掩唇一笑,眼中情态与身边的丫鬟别无二致:“而且幽默风趣,气质天成呢!”

 

  一主一仆互看一眼,咯咯咯地笑成一团。

 

  在厨房外偷听的众仆心中一惊。

 

  他们心下虽不知大娘子口中的公子是谁,但是一致地认为,自家主君的后院,怕是要起火了。

 

  齐大娘子在这之后对外头关于别苑的谣言再无兴趣,实在听到不入耳的,也只是付诸一笑罢了。反而天天变着花样地往别苑送吃食,送消遣的玩具,还隔三差五便往别苑跑。这偌大的齐公府既没主君,又丢了主母,成个什么体统。管家娘子瞧不过眼,排除万难地进别苑瞧了一眼。

 

  回来后满面春风,一张硬邦邦的老脸愣是笑出了少女的娇羞。

 

  她朝着惊疑不定的众仆使笑。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这日齐大娘子照样打扮得花枝招展,拎着精细的小点心往别苑去。伯力知道她的身份,特地告知她护院换班的时间,可让她便于进出。这份心意让她既感激,又忍不住浮想联翩。大娘子自从嫁到齐公府后,只当自己守着个木头过日子,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麻木成了石头。可一见伯力,只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那久违的少女情怀便在胸中欢喜地扑棱个不停。她想,要是伯力能带她远走高飞,她便是豁了性命,也跟他走。

 

  走进内室的时候,她见伯力正对着一局残棋出神。伯力瞧见她,不声不响地弯着眼睛浅浅一笑。大娘子一见他笑,脸上一红,将食盒放下,她将嗓子掐得又轻又柔:“公子……好兴致。”

 

  “不过……与自己对弈也难免无聊,”大娘子垂眸一笑,“公子不嫌弃,妾身与公子对弈一局,如何呢?”  

 

  伯力一言不发,只笑着与她做请。大娘子心下一喜,在他对面坐下来。

 

  她朝伯力抛出一个娇羞的眼风,再垂头聚精会神地看眼前的棋盘。却越看越熟悉。

 

  这棋路……

 

  她正疑惑着,头顶却忽然压下了一片黑影。她心下一惊,猛地抬起头。

 

  齐小公爷,齐御史——她“几过家门而不入”的主君,眼中闪着慑人的寒光,向来温文尔雅的嗓音沉得可怕。

 

  “滚。”

 

  齐衡虽然跟大娘子没有感情,可向来是相敬如宾。大娘子第一次见齐衡如此可怕的神色,此时吓得说不出话,只战战兢兢地提着裙子跑了。眼角余光暼到伯力,他像是毫不惊讶,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齐衡。大娘子心下又惊又疑,回到正院自己房间,她稍平心绪,突然担心起伯力的安危来。

 

  她家主君是个爱钻牛角尖的,虽然跟她无甚感情,但眼中也揉不下沙子,要是……要是他把伯力杀了可怎么是好?

 

  大娘子心惊肉跳地想了无数后果,在房间中正襟危坐地等着齐衡来处置她,可直到月上柳梢头,齐衡都还没有来。大娘子派人去打听,说齐衡一直在别苑里,还未出来。大娘子便耐着性子继续等,等到后半夜,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前去瞧瞧什么情况。

 

  大娘子整理心绪,奓着胆子提着一只灯笼,独自前往小别苑。原本这个时候,别苑内来往巡防,戒严密切,可大娘子一路上竟没碰上人。她心下奇怪,脚步不停,无甚阻碍就走到了内室,伯力安置的地方。

 

  房间内一豆昏黄的烛火摇曳,室内的人分明还没有歇下。四周安静,房间内却吞吞吐吐地传来模糊的声响,隐忍又放浪,遮遮掩掩地带着钩子,挠在人心上。大娘子心中已有答案,可脑中一片空白,只指引着她继续向前。她悄悄地推开门,睁大了眼睛。

 

  昏暗的室内,一股馥郁的情香扑鼻而来。纱帘半遮半掩,她分明看到了伯力的脸。他半边脸拢在黑暗中,半边脸迎着烛光,于是那脸上的神色和痕迹便隐隐绰绰地叫她看得真切。他的眉眼在此时更是如墨一般黑,脸颊红,嘴唇更是红润,轻轻浅浅地溢出喘息。他赤裸地与一人相拥。白的臂膀,交错着红痕。他拥着的那人……那人的背影……分明也是个男子——

 

  大娘子不自觉上前一步,踢到了脚边一个倾倒的食盒。食盒中的盘子掉下来,滚到了石阶下去。挺大一声响动。大娘子如梦初醒,当即冷汗涔涔,往后一退。室内的响动戛然而止。大娘子呆立在原地,听见屋内模糊的交谈声。她听见她的夫君沙哑低沉的声音:“我出去看看。”

 

  大娘子一惊,转身要逃。然而并未有脚步声。她犹疑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再次贴上去看。

 

  “元若哥哥。”

 

  她听见那笑吟吟的声音。温软低哑,是勾人魂魄的。尤其是,勾她夫君的魂魄。她看见齐衡再次倾轧上去。笑语呢喃都被他们吞没在唇齿间。在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伯力的视线。

 

  伯力看见她了。这个想法让她动弹不得。

 

  他仰着脖子,承受着来自男人的亲吻。一双水光流转的眼睛却看着她,黑沉沉的,一动不动。

 

  然后他笑了。

 

  齐家大娘子一惊,连退几步,心在腔子中慢慢冷成了一块冰,脸却滚烫的。她狼狈地提着裙角,落荒而逃。

 

  伯力慢慢地收回了视线。

 

  “在看什么?”齐衡掐着他的腰,低头去吻他的唇角。

 

  伯力眯着眼睛,不说话。一豆烛火在他瞳仁里摇曳。他抬头寻齐衡的嘴唇,吻得更深。

 

 

03.

 

  齐家大娘子和小公爷和离了。

 

  这个消息不多时就在汴京的官宦人家里传遍了。

 

  丫鬟婆子们在各家主母眼前眉飞色舞有声有色地描述那齐小公爷的外室是如何碾压了齐大娘子,听得女眷们又是唏嘘又是意犹未尽。

 

  明兰犹犹豫豫地问顾廷烨:“齐元若那外室……真有这么厉害?”

 

  顾廷烨愣了一下,想起那个俊雅的辽国王子。他挑挑眉毛,含糊其辞:“……男人嘛。”

 

  “你也是男人啊。”明兰似是不经意地说。

 

  顾廷烨不说话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道送命题。

 

  “……但我不喜欢男人啊……”顾廷烨嘟嘟囔囔。没叫明兰听见。

 

  后来,正在各家猜测齐小公爷什么时候会把他那外室扶正之时,官家突然又给他赐了婚。几月后大红花轿抬进齐公府,十里红妆,热闹又气派。众人都嗤笑那外室竟是永无出头之日,却不想,那声名远播的“外室”,此时就坐在齐小公爷的喜床上。

 

  偷梁换柱一类自是寻常手段,只是哄骗着伯力换上女子红妆大费了一番周折。齐衡掀起盖头,低头去偷伯力唇上甜蜜的口脂。却被人愤愤地咬破了嘴角。他低笑一声,看着伯力在烛火摇曳中愈发深刻的眉目。

 

  “娘子?”

 

  伯力撩了他一眼,不理。清正廉直的如兰君子齐衡,齐小公爷一边哄着,一边腆着脸摸上床去。红烛摇曳,又是颠鸾倒凤,好一番快活。

 

  只是后来,齐公府的后院被这新来的齐家大娘子惹得烽烟四起,那便是后话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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